南法之旅---感受柯布西耶

2015-04-05 2062 9  



时间:2013年4月25号到4月28号

地点:法国里昂,费尔米尼,朗香镇

4月25日早上4点从milan出发,6点的大巴,我们要从bovisa小火车站去找市区,原本想做5点11分的火车,结果那班车是bus,我们就问工作人员车在哪,结果工作人员给我指的是错误的地点,我们看着bus从我们眼前过去了,只好等下一班火车,终于6点到达市区,看见建筑班的同学和老师都在等,等啊等,一直等到6点半大巴才来,坐上大巴的那一刻我就有点后悔了,好累好困啊,而且之前以为会去巴黎,结果不去,很失望。其实一心想着去看卢浮宫,巴黎圣母院之类的,还有蜗牛……

在车上的我是备受煎熬啊,因为一大早喝了3杯水,结果大巴开了3个小时还没有休息的迹象,我捉急了,已经憋了1个多小时了,后来让荣荣去问老师什么时候停下来休息,老师说下一个加油站,我就期盼啊期盼,终于在一个法国和意大利边境的加油站停下来了,赶紧去上厕所,终于解脱了,其实那个时候风景已经是美得不行了,那边的山像中国的山水画,一座一座的,天气很好,所以天高气爽,蓝天白云的。


经过将近5个多小时的颠簸到达了法国中部小城菲尔米尼。费尔米尼是法国19世纪工业革命的产物。煤矿与冶金业的迅速发展引起了人口的迅速膨胀,而城市的发展在没有任何规划的情况下无序进行。到二战以前,这座工业小城不仅没有任何一处像样的纪念性建筑,一尊像样的雕像,就连能让人多看一眼的铁艺阳台栏杆都没有。而工人的处境就更糟糕了,他们的生存环境、卫生状况极差。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克氏走马上任,决心以雅典宪章为指导,整治旧城并创建一个卫生而整洁,充满阳光与草地的新城,这就是所谓的绿色费尔米尼新城。克氏任命了新城规划与建筑设计小组,其中有安德烈·西乌(Ander Sive)、马尔塞·鲁(Marcel Roux)、夏尔·德尔方特(Charles Delfante)以及奥古斯特·马度朗(Auguste Mathoulin)。这些建筑师都深受柯布的城市理论影响,他们的城市设计也深受柯布的赏识。当柯布第一次看到新城的规划时,他甚至说仿佛回到了老家一样熟悉。克氏的努力立竿见影,1962年已现雏形的费尔米尼新城一举夺得法国城市规划大奖。所以也怪不得马赛公寓是那么的“拥挤”。

我们的第一站就是柯布西耶的马赛公寓,之前都是在网上面看到的照片,不知道到底是好在哪里,我来到马赛公寓面前的时候,没有震撼感,反而觉得这扁扁的小建筑能有怎么样的能力让人为之信服。带着期待和疑问跟着老师进入到内部。等我们从马赛公寓出来以后有种“没有进去前觉得什么傻逼建筑啊,进去出来后发现自己是傻逼的”的感叹。马赛公寓被称为“居住单元格子”,大楼用钢筋混凝土建造,通过支柱层支撑在3.5x2.47英亩面积的花园,这种做法是受一种古代瑞士住宅—小棚屋通过支柱落在水上的启发,主要立面朝东和西向,架空层用来停车和通风。马赛公寓长165米,宽24米,高56米。地面层是敞开的柱墩,上面有17层,其中1-6层和9-17层是居住层,可住337户1600人。这里有23种适合各种类型住户的单元,从单身汉到有八个孩子的家庭都可找到合适的住房。大部分住户采用“跃层式”的布局,有独用小楼梯上下联接;每三层只需设一条公共走道,节省了交通面积。其实说白了就是非常精准的利用了空间,是一个很共产主义化感觉的建筑。真是词穷了,觉得网上的解释都弱爆了,只有自己轻身体会才能感受到那种神奇!





后面一站是费尔米尼的皮埃尔大教堂,这是柯老的遗作之一,虽然不是柯布西耶自己亲手建造,但是处处是他的影子,处处是他的精彩。圣皮埃尔教堂由一个边长25.5m,高两层的基座与其上的锥台体组成,总高33.09m。锥台从下向上由基座平面的正方形逐渐变化为圆型,并以斜面截顶。这样的几何形体呼应了远在印度昌迪加尔的国会大厦那酷似电厂冷却塔的大会堂穹顶。倾斜的斜屋面上可见一方、一圆两个采光筒。屋面最下面延伸出立面为三角型的钟架,上面立着纤细的十字架。屋面的雨水由钟架下方沿墙面垂直向下的混凝土落水管排到环绕锥台的螺旋雨水槽内。同时壳体上的雨水经过雨水槽的收集,沿螺旋路径向下流,仿佛橡胶树上收集橡胶的工具。这条沿锥台壳体螺旋上升的雨水槽同时也是内部采光条带的反光板,为室内提供漫反射光。于是它的走向暗示了室内楼板高度的起伏。锥台内部即形成了教堂的主空间,而其下的基座里则分布着所有附属的空间。基座以混凝土片墙为结构以承托其上锥台壳体的重量,片墙间是大片的玻璃幕墙。基座的首层除了安排位于东南角的入口门厅,接待柜台以及通往上部教堂的楼梯,其余部分被隔为数间会议室。在最初的方案中其功能是为教区的会议与活动服务,所以设置了向内侧下沉的台阶作为坐席。现在除了平面北侧梯形的大空间作为报告厅而不失其原旨外,其余的小间被用来展览现代艺术品。位于平面正中的与报告厅互补的另一梯型空间设计成层层跌落的台地,并以小台阶相联系,台子上可以放置雕塑。值得一提的是位于门厅一根粗大的方柱,它从地基升起,穿过楼板承托起教堂中的祭坛。由门厅靠近接待柜台北侧一段小台阶可到达基座的二层,其实是一个夹层。这层本来安排的是教堂神甫的寓所及附属房间,现在则仅安排了一间保安的卧室,其余用做办公。进入教堂有两个入口,其一是从接待前台南侧的两跑小楼梯到达,主要为本堂神甫等人员进入;另一个是从教堂西侧位于盘旋坡道顶端的大门,是公众入口。信徒和参观者沿着教堂南侧的土坡向西走,而后向北折,从一架天桥到达从教堂外墙凌空悬挑出来的入口平台。平台被混凝土折板围合,只向坡道敞开,人流及视线都在此灰空间处停顿而转折。平台东侧即是公众入口大门,由柯布惯用的色块拼图构成大门的立面。从此入口进入,便进入光怪陆离的教堂。左方是信众席楼座覆盖下的幽暗而较为封闭的圣洗堂,而右方是位于信众席楼座层下方相对开放的小礼拜堂。小教堂的前方是由一道L型混凝土屏风围合的小祭台。沿L型屏风外侧是直达信众席楼座的小楼梯。从入口处往前望,阴暗的楼座楼板与受洗堂外墙以及小礼拜堂小祭坛后的混凝土屏风框景出后面沐浴着离奇光影的教堂圣坛。明暗的对比预示着空间高潮的到来。皮埃尔教堂对光的运用可说是到极致了,可以总结出三种光源模式:一是点光源,即屋顶上一方一圆两个采光筒,以及西墙上的方形采光筒,它们在特定时刻所提供的光是具有方向性的直射光。二是线光源,即上文描述的螺旋轨迹的采光带,其所提供的光是漫反射光,其明暗效果随时间推移的变化并不明显。三是面光源,即教堂东壁上镶嵌的有机玻璃导光棒构成的星云状点阵,虽然是由小的点光源组成,但整体效果接近一片面光源,其提供的光线是折射光,具有方向性,效果随时间推移而变化。第一种光源,尤其是位于穹顶上的采光筒在柯布的作品中已有先例,比如拉图雷特修道院教堂屋顶上的方形采光筒。这一类采光可以认为以罗马万神庙为范例。万神庙是光线的容器,主角是白驹过隙的阳光,穹顶内侧的密肋更强调了其捕捉光线的意图,并通过这一空间的标尺来记录时间的流逝。从这个意义上讲,万神庙是一只室内的日晷,它的主角是光本身。而由于光,时间与空间直观的联系起来。而圣皮埃尔教堂的屋顶采光筒也是一只日晷,只不过它只在午间极为狭窄的一段时间将阳光投射在墙壁或地面上。而顶光通常使身处其中的器物或人都均匀地沐浴其中,并产生各自独立的阴影,器物之间的联系被忽略,个体的存在被突出,这样产生了一种使人自省的感觉。这样的光环境极为适合营造宗教建筑的氛围,所以被古往今来的建筑师所热衷。而柯布在拉图雷特修道院地下小教堂屋顶上设计的3只圆采光筒更是借助了色彩的运用将顶光运用得炉火纯青。第二种光源,螺旋轨迹的光带所形成的线光源可以追溯到伊斯坦布尔的圣索非亚大教堂穹顶的采光环。在这个幽暗的拜占庭庙宇里,建筑师运用帆拱将硕大的穹顶高高托举在空中,并史无前例的以无数个小圆拱窗形成鼓座,形成了环形的光的王冠。与黑暗的室内对比,这来自穹顶下的无数点光形成了一道圆环形的线光源。圣索非亚大教堂与其说要表达光线不如说表现的是光线之外的黑暗或混沌。同时环向的窗户光线似乎将穹顶的重力稀释殆尽,使人丧失了对古典建筑传达的结构逻辑的感知。从穹顶鼓座斜射进来的光线,虽然照亮了教堂巨大空间的一角,却永远不能照亮其上的穹顶。于是巨大的穹顶深不可测,仿佛人类所不能感知的茫茫宇宙。加上鼓座高高在上,斜射的光线难以抵达建筑的底层,以至于教堂内弥漫着一片迷茫的气氛。 圣索非亚大教堂的内部空间与万神庙宁静致远的古典精神不同,它一方面折射出罗马帝国衰落时期人们对帝国命运的迷茫,同时又反映了基督教早期神秘而压抑的基调。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光线处理艺术深深铭刻在年轻的柯布心中,而直到大师的晚年时才将其类似的处理手法运用在宗教建筑当中。在朗香教堂中,柯布故意将曲面的墙体与下垂的曲面屋顶脱开,从而使墙体与屋顶之间出现了一条光的窄缝。与圣索非亚大教堂的穹顶向天空隆起不同,朗香教堂仿佛暗示诺亚方舟的天花弯曲下垂,会给人压抑的感觉。而由于窄缝的线光源使得屋顶边缘涂抹了些许的漫反射光,从而减轻了压抑感。同样的手法出现在拉图雷特修道院小教堂中。教堂西墙与略微倾斜的屋顶交接的地方留出一道细缝,当夕阳西下时,阳光平射进来,将屋顶涂亮。以上两则实例虽然都运用了线光源的手法,但似乎除了出于单纯的用光技巧试验,主要是为了照亮天花,减轻屋顶的压抑感或单调。而相比之下,圣皮埃尔教堂中的线光源除了注解螺旋上升的连续地坪,主要是想造成线光源与其上巨大的黑暗空间的对比。从这一点上来说,它与圣索非亚教堂是异曲同工的,不同的是柯布将圣索菲亚教堂遥不可及的光环降落以接近地面。另外圣索非亚光环是直射光,而这里的线光源是漫反射光。其实柯布在最初的草图中,他将采光的窄缝留在了地板与墙体之间, 然而最初的这个设计很明显使室内的光线不足.于是后来这道光缝抬高到人眼的高度,从而更好的使其漫反射给教堂内部提供了光线。而与此相似的采光缝设计无独有偶,同样出现在拉图雷特修道院的教堂中,即位于教堂座席两侧墙上的6条采光缝。但这里的缝隙是将反射面朝向天空,所以光线很强。特定的时刻,阳光直接打在反射面上,甚至直射进室内。而圣皮埃尔教堂的采光缝的反射板朝向地面,其目的是因为避免线光源由于朝向不同造成的不均匀受光。因为地面漫反射的环境光比较均匀,不太受朝向与时间段的影响,所以从地面采集漫反射的光线亮度比较均匀,更能清晰地表达螺旋上升的线光源的连续性。如果说第一种点光源的顶光是受到罗马万神庙的启发,而第二种线光源是受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影响,那第三种面光源的星云则受到了哥特式教堂用光艺术的影响。这可以很清晰的从柯布在圣皮埃尔教堂初稿草图中模糊的玫瑰窗形象上求证。哥特教堂由于使用了框架式结构,大大地解放了立面墙体,于是出现了大片的窗户。而彩色玻璃的发明使得整幅的阳光经过彩窗的折射进入教堂,变得光怪陆离。斑斓的光斑铺满地面,使教堂室内沉浸在彩色的幻觉中。而朗香教堂中蒙德里安式构图的彩色透视窗便是哥特教堂的现代版本。圣皮埃尔教堂没有使用朗香教堂中的彩色玻璃,而是使用了无色的有机玻璃导光棒。虽然没有投射出彩色的光斑,但却在室内投射出琢磨不定的光的波浪。两者都使用了转化光的媒质,使原来单纯的自然光演绎成富有感染力的艺术之光,在室内投射出丰富的光影,从而创造出魔幻般的氛围。但不同于哥特教堂的彩窗与玫瑰窗,这里的星云并不是位于圣坛的两侧或对面,而是正好位于圣坛之后。这样祭坛便浸没在耀眼的逆光中,使人仿佛面对苍茫的宇宙。光本身成为了神的化身,抽象而崇高。这种光的使用手法在现代宗教建筑中被后人继承下来,比如安藤忠雄的光的教堂。我并没有去过光之教堂,但是我通过这个教堂的逆光反射已经能感受到那种神圣和崇高了,真是叹为惊人的设计。

之后草草的参观了一下青少年活动中心,也是柯布西耶的作品。但是真正的惊喜还在后面,我们坐上大巴启程到另一个小镇,一路上全是草地,牛马羊的,那美丽的法国南部风光真是让我陶醉,真想下车去走走,去感受一番。

我们的下一站就是拉图雷特修道院,而且我们晚上就要住在这里,那个兴奋啊,开心的不得了,这个修道院真的就是世外桃源。

我们还住在这个柯老 设计的修道院里,真正的再感受!


这个建筑作为勒·柯布西耶后期的代表作之一,体现了他的关于现代建筑的五个原则:
 
一、用细柱抬高建筑离开地面,让连续的绿地在建筑下面通过;二、由于城市中地面已经被建筑充满了,将把公园抛向天空作有效的屋顶花园;三、由大柱距的空间结构体系必然带来开敞式的平面布局,其中可以安装隔断来划分空间;四、矩形窗不受柱距开间尺寸的限制,采光面积更为有效;五、外墙不承重,自由开闭的幕墙和隔断满足功能与美观的需要。

沿着倾斜的通道向前,打开一扇厚重的铜板门,就像是进了传说中的世外桃源。这里是修道院的核心部分:教堂。冷不丁的,头上一束强烈的光照射下来,让人仿佛与尘世瞬间隔离。约230平米的窄长空间,俭朴的混凝土墙体,如同漂浮在空中的简洁的顶板,从它们之间挤进来的阳光,逐步地把顶板照亮,投射入下方沉默的石头祭坛。



整个教堂都没有彩色玻璃,也没有什么圆花窗,只有水平方向的通风口,上面涂满了各种鲜艳的色彩,与幽暗的墙壁形成极大的反差,有人说它甚至已经超越了万神殿的空间感和圣彼得大教堂的庄严感,让进入这里的人不断询问“我是谁?”,从而不自觉地去探求内心最真实的一面。这是真实对伪善的胜利,是灵魂对物质的胜利,而修道院,就是这一切的记录者。

去朗香的那天天气实在是不太给力,一直阴雨绵绵,不过看到朗香的兴奋劲已经够了!


是光和影塑造出了这座建筑的真正精神,除此之外,它无须再添加任何东西。这,或许就是勒·柯布西耶所说的“真实的建筑!

李诚默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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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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